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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榴莲热潮带来了巨额利润  有时也让不道德的商家获利(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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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中国的榴莲热潮带来了巨额利润  有时也让不道德的商家获利(上篇)

 

一个季节损失近 70 万美元

一个无法抵挡中国企业家强势压力的人是阿豪。11年前,他从中国东北来到泰国谈恋爱。此后,阿豪和妻子及三个孩子住在泰国首都曼谷。几年前,他和妻子一起进入了榴莲批发行业。

他的小公司办公室位于曼谷郊区的一个大型货运站。装卸坡道前停着一排排卡车。来自柬埔寨的客工正在往车里装水果和蔬菜。货物从这里出发,开始为期一周的中国之旅。初夏时节,这些卡车主要装载榴莲。

“中国的大型国有企业毁了我的生意,”阿豪在办公室外的正午阳光下抽着烟说道。“我们正在赔钱。”他在尖竹汶府购买水果,加工后运往中国。他说,在 2024 年的季节,他向中国运送了 100 个集装箱——最终损失了近 70 万美元。

“我无法与大型中国公司竞争,”阿豪说。“他们有那么多钱,把尖竹汶府的所有东西都买下来了。”阿豪也来自中国。但如果他想买榴莲,他几乎总是被迫支付更高的价格。

与他的小公司不同,来自中国的大公司可以很容易地从国有银行获得贷款。即使是泰国榴莲协会的辛图帕特这样的行业专家也不知道这些中国公司背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这有点不透明,”他说。

农民和厂主创造了新的就业机会

不过,中国榴莲热潮也给尖竹汶府带来了一定的繁荣。该地区众多的农民和工厂主人创造了许多新的就业机会,工资也相对较高。例如,一名采摘工人每天可以赚到 1,000 泰铢,相当于 26 瑞士法郎。这是其他行业工人的三倍多。

Anne Kumthragul 的收入要高得多。她是榴莲乐园 (Durian Land) 的会计,榴莲乐园是一个附带旅游公园的农场,她每月的收入相当于 1,000 瑞士法郎。

这位来自泰国北部的本地人欢迎我们来到尖竹汶府公园内的餐厅。服务员给我们端来了榴莲意面、撒满榴莲的披萨和榴莲咖喱。随后的甜点是榴莲口味的冰淇淋。

“普通人喜欢中国人在这里做的事情,因为他们找到了工作,”她说。她在 2018 年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当时,她在旅游胜地芭堤雅的一所骑术学校工作。在那里,她遇到了榴莲乐园老板的儿子,他为她安排了新工作。

该园的创始人兼业者是一位来自泰国北部清迈的富商。榴莲园内有一座种植了 10,000 棵树的种植园。榴莲园于 2014 年成立,随着喜爱榴莲的中国游客越来越多地来到尖竹汶府,创始人扩大了榴莲园的规模。

如今,游客可以在宽敞的场地上远足,或乘坐高空滑索穿越公园。园内还有一家纪念品商店,出售榴莲薯片、榴莲形状的钥匙圈和带有榴莲图案的明信片。榴莲乐园共有 100 名员工。

 

榴莲乐园针对中国的做法进行辩护

当然,Kumthragul 也知道中国投资者的可疑商业行为。但榴莲乐园正尽其所能地与之抗争。她说,有一次,一位中国中介只愿意以每公斤 180 泰铢的价格出售榴莲。当时的市场价格是 250 泰铢。“我们没有卖,尽管我们有可能被困在榴莲里,”Kumthragul 说。

对于在中国工作的外国商人来说,他们往往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明白,只有一件事能帮助对抗中国人强硬的谈判手段:同样强硬地反击。

Kumthragul 表示,榴莲园还拒绝了中国买家喜欢的固定价格方式。中国公司有时会试图与农民签订期限较长的合同——通常是一整个季节。然而,由于市场价格每天都在波动,这样的合同可能会导致种植者的收入大幅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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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K Farms 的负责人 Kan 表示,他已经内化了中国贸易商的策略。他说,有时他会让自己的祖父签署合同,让中国贸易商感到安全。然而,到了实际交易时,Kan 就充当卖家的角色。他说,中国贸易商通常反应迟钝,而且经常让步。

尖竹汶府苦不堪言的果农也许即将迎来一些解脱。尽管泰国是中国市场上最重要的出口国,但如今越来越多的东南亚国家也开始涉足利润丰厚的臭果生意。

2022 年至 2024 年间,越南榴莲对华出口额从 1.88 亿美元增至 28 亿美元。就品质而言,这些水果无法与泰国产品竞争。然而,越南榴莲可能会吸引注重价格的中国消费者。

菲律宾于2023年开始向中国出口榴莲,2024年的出口量立即翻了一番。最近,老挝也将目光瞄准了中国榴莲市场。

 

直播卖榴莲

在北京南部著名的新发地食品市场国际榴莲馆里,来自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水果占据着显著位置。

大厅中央,摊贩毛永熙站在自己的摊位前。虽然她也卖其他商品,但最重要的商品还是榴莲。

在摊位的左角,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对着手机喊话。“我们会在两小时内把最好的榴莲送到您家门口,”他一边说,一边把一块榴莲果肉举到镜头前。与中国的许多其他产品一样,直播是榴莲销售过程中的关键部分。

“我们彻底改变了榴莲生意,”毛说。自 2023 年榴莲馆开业以来,她一直在不断扩大产品范围。“我卖来自泰国、越南、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榴莲。”她指出,供应量的增加导致价格下跌。在毛的店里,顾客现在可以花相当于 12 瑞士法郎的价格买到一整颗榴莲。

毛女士有 100 名员工,其中 20 人专门从事榴莲销售。生意很好。她说,过去,北京每天售出 3 到 5 个集装箱的榴莲。她补充说,如今,这个数字已经上升到每天 15 个集装箱左右。自去年榴莲馆开业以来,毛女士的榴莲销量已经增长了 50%。

毛女士本人也是一位榴莲爱好者。她说她最喜欢泰国和马来西亚的榴莲。

虽然东南亚人喜欢直接食用榴莲,但随着榴莲热潮的兴起,中国也开始出现一些非常规的食用方式。有些中国人会油炸榴莲,而必胜客连锁餐厅则提供以榴莲为唯一配料的披萨。

米娅是一位年轻女子,她正在毛的摊位上仔细观察榴莲,她说自己绝对是榴莲爱好者。她补充说:“我最喜欢的吃榴莲的方式是油炸。”这种烹饪方法会让东南亚的鉴赏家毛骨悚然。

 

 

来源 :

NZZ, 9/1/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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